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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过尽仍坚韧,鹤发童心捧金果——湖艺前辈口述历史(二十八)

2023年10月10日 文/李佳烜 图/余毅 审核/李雪蓉 唐博 

2023年10月4日斯洛伐克当地时间下午6点,第29届布拉迪斯拉发国际插画双年奖(BIB)评审现场传来喜讯。我国著名插画家、我校6 5级舞台美术设计专业杰出校友陈巽如老师凭借《牛王节》插画荣获金苹果奖。《牛王节》故事源自民间传说,对少数民族民俗风情有鲜明动人的视觉表现,细节和色彩丰富,艺术风格突出,以饱蘸情感的笔触体现布依族的民俗艺术魅力,从服装、动作、场景、色彩等绘画细节展现布依族的独特美学意趣。作品的获奖进一步证明,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

(《牛王节》出版方长江少儿出版社总编姚磊代为领奖并致辞)

2023年10月9日上午,学院三馆中心主任李雪蓉教授率湖艺前辈口述历史访谈小组拜访了陈巽如老师夫妇,设计艺术学院二位喜欢插画创作的年轻老师一同拜访学习。陈老夫妇于1965年考入学校(当时叫“湖南省戏剧学校”)舞台美术科,与全国知名儿童画家谢丽芳、蒲公英项目创始人吴尚学等是同班好友。1970年,陈老毕业后分配到印刷厂当装订工,1980年,调动到湖南文艺出版社,担任美术编辑、装帧室主任,直至2004年退休。李教授向二老简要介绍了华艺湖艺一脉相承的校史,汇报了近年来学校博物馆档案馆开展校史溯源和知名校友访谈情况,两位老师表示肯定和赞许。

陈老夫妇对母校情深意重,“很多次梦里在天上飞,飞过学校的排练厅,到梯形教室,再到我们的素描教室”。他们回忆说,学校的艺术氛围非常好,在校求学期间虽然第二年就遇上文化大革命,规范的学习时间只有半年,但老师们的教导永世不忘,这期间学到的是规范扎实的绘画基本功,种下了艺术的种子,涵养了艺术创作源泉,对日后从事相关工作和艺术创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特别谈到了对自己影响最大的杨安久、云时霖、李朋林、王新隆、何香清、徐学思、常业婷等专业老师。云老师课堂上给予学生“黑的不黑,白的不白,坏的不去,好的不来”的教导,至今仍声犹在耳;班主任杨安久老师是夫君贺老的伯乐,多次被恩师提携、推荐,从而有机会主持、参与大型艺术展览、画展等活动,进而彰显个人才华;李朋林老师则是女班班主任,与同学之间的关系十分融洽。

由于天性活泼神气,又常年与儿童画打交道,年愈古稀的陈老师依然保留着浓厚的童真童趣,聊到开心之处手舞足蹈口唱,像孩子般纯净爽朗。她将磨难视为财富,始终保持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在陈老看来,当年学校停办下放劳动的日子都不觉苦,反倒成为历练毅力的不可复制的经历和艺术创作灵感的重要源泉。她向我们神影活现地描述了下放农村时打蛇吃蛇、花6元买到冻死小牛犊等来改善伙食的旧事。还和我们分享了正是下乡期间住在牛棚之上,从此对“牛”产生了一种特殊感情,画起牛来倾注了个人喜好、情感和想象。陈老古稀之年凭画牛夺得“金苹果奖”与她对牛的热爱和观察入微应该是分不开的。谈到“毕业后分配到工厂工作有没有落差”,陈老师乐呵呵地说“没有”,而且当时身为湖南大学副教授的父亲还很高兴,说“家里总算出了一个工人阶级”,在那个特殊年代当工人竟成了“全家人的骄傲”。谈到专业,她说,对画画的喜欢是深入骨髓的,无论是下乡,还是进厂,还是出版社,无论是工作中还是退休后,都从未丢下画笔。下乡期间,得空便画;进厂工作,只要有机会和时间,就会拿出画笔勾勒几笔,给厂里办版报,给工人们讲电影故事,讲中外名著,还和先生贺旭共同创作《第一个读者》《华主席视察印刷厂》等单幅油画,一起创作并参加美术大赛,作品曾获全国科普美朮展览一等奖、二等奖等奖项。画作荣获大奖后,厂领导说“你这是墙内开花墙外香”,并未因此加薪升迁,但丝毫未影响她对美术创作的热爱。在陈老师心里“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她对于自己喜爱的作品,会反复揣摩、构思、描绘,这次获奖的《牛王节》便是她同题材作品第三次完善提升出版物。问及获奖感受,她坦言:“没想到这个年纪,还中了一个大奖”,“以后的日子就是钓鱼画画,画自己真实情感,快乐过好每一天。”

(陈巽如老师插画欣赏)

夫君贺旭先生与陈老师是同班同学,1965年,贺老入学后不久因病短暂休学,随后被安排到长沙市汽车电器厂工作。因其艺术天赋突出,勤勉好学,进厂后不久,贺老便担任宣传专员,负责单位墙报工作。1973年年底,长沙市公安局将贺老调入长沙市交通大队任宣传科干事,先后为长沙市火车站、五一广场、溁湾镇、长沙饭店等彼时的地标建筑创作大型公安系统宣传画作,深受业内外好评。1982年,贺老被推选为长沙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正式调入长沙市文联。

对于学校美术教育工作,陈老夫妇给予了几点建议:第一,充分尊重学生个性发展,不要设定固有条条框框。第二,要鼓励学生广采博纳,善于了解、汲取戏剧、舞蹈、音乐等兄弟姊妹艺术的养分,它会成为我们艺术创作的重要养分。陈老表示,自己深受母校艺术氛围的影响,甚至是老师、同学说话的腔调、走路的步态都深深地影响了自己的艺术创作及自身性格。此外,陈老回忆起“停课闹革命”的不堪历史,还希望后人能警醒历史,珍惜和维护安定和谐的政治局面和安静祥和的学习环境。

访谈结束,陈老夫妇与我们合影留念,并向学校赠送了亲笔签名获奖图书。

(采访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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